当即大声道:“说得倒好听。上来就问房子,你问一句陈小蝶好不好没?你这是真关心吗?告诉你,也告诉你们这帮嚼舌根的,陈新生还不定怎么判,就算判了,房子该归谁也有法律规定,总归不会归你,也不会归我!晚上睡不着就起来听广播说书,广播都歇下了就好好躺下数羊。别整天抠着脚掂记跟你没关系的事!”

    一通大吼,骂得保育员眼前一黑,差点当场栽过去。

    说好的大学生呢?说好的软脾气呢?

    这是泼货吧?

    “娘的,我就是问问,你倒来一通,我惹你啦!”

    “惹我了,怎么的?你说我照顾陈小蝶是惦记人家房子,我没这想法,你要给我赔礼道歉!”

    何如月个子小,嗓门却大啊,又是在食堂里,好多中班晚班的、下了班来打饭的,人山人海,一听这边有骂架,好家伙,全涌过来看热闹。

    这一看不要紧,居然是工会新来的何如月。

    太新鲜了!

    工会干事那可是干部,保育员那是工人,干部和工人掐架,好家伙,难得一见啊。

    呼啦啦的,乌泱乌泱的,全是人。

    一见这阵势,保育员已经有点怂了。今天本来就是她没理啊。不过就是踩着摇篮哄小孩睡觉的功夫,几个保育管私下闲聊,不知哪个碎嘴的说了一句:这黄毛丫头这么好心?别是看上人家房子了吧?

    她们几个就存上了心。

    然后在食堂遇见,她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新人。而且还是欺负干部,多有成就感啊。这叫啥,这叫贱。

    但是贱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
    何如月不可能放过她。在弄堂里混了好几日,又在吴柴厂上了两天班,何如月已经也慢慢琢磨出了一些为人之道。

    “以德服人”那是高阶手段,对眼前这种人就用不上。必须当众将这种人治住,也算自己在吴柴厂扬名立万。

    吴柴厂,也是个江湖啊。

    “你必须给我道歉!”何如月大声喝道,脸色铁青。